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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七章 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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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日,雪終於停了。正是新任兵部尚書宴客的日子,到了中午時分,下人已經準備好馬車,接送司徒文出行。

周心悅像個小妻子一樣,幫司徒文系好披風,帶上貂皮雪帽。又啰啰嗦嗦地給他戴上手套暖爐,邊收拾邊說著“宴會上美人多,眼睛不準亂看。”

司徒文笑意盈盈“我竟不知,自己找了個愛吃醋的小娘子。”

周心悅一惱“誰是你的小娘子,人家還沒過門呢!”

司徒文淡笑“娘子這是在讓我早定婚期?”

周心悅羞紅了臉,將他推到門外“趕緊走,人家該等急了。”說罷,關上大門,靠在門上笑的暧昧嬌羞。

司徒文對著門板笑笑,踏雪而去。

司徒文一走,周心悅便開始打掃屋子,閑的沒事,她要找點事情做。

淑兒進來,看見她正在清理臥榻。走過去調笑道“喲,越發像個小媳婦了。”

給她一個白眼,周心悅將被子疊好。才坐下來,跟她一道飲茶。

“你這幾日去哪裏了?怎麽沒見到你?”

自從那日離別後,兩人再未有見面。後來回了大皇子府,府裏卻沒了淑兒的身影。周心悅好奇問過秦嬤嬤,秦嬤嬤一貫的晚娘臉。

見她好奇,難得不損她,只道,淑兒回老家探親了。

周心悅聽出疑問來,可秦嬤嬤顯然不想多說,周心悅明白,這恐怕有些自己不知道的內情。

淑兒早就無父無母,親人也死絕了,探哪門子的親。

這樣的借口,她擔心許久。

後來問過司徒文,司徒文卻也不清楚,找了錢志來解釋。錢志說是回之前做事的莊子去了,那裏有個照顧她的老大娘病了。

周心悅這才釋懷。

如今回來,周心悅自然高興的很。

“還能去哪裏,之前做事的地方,有個照顧我的大娘,病了一場,她無兒無女的,我自然得照看些。”淑兒笑笑道。

周心悅笑笑,又說,不知她那是什麽莊子,好不好玩,得空她也想去看看。

淑兒聽了這話,神色有些不自然,笑的疏離“不過是個鄉下莊子,你若想去玩,讓大皇子帶你去他的別莊就是。”

周心悅這才知道,司徒文在城外有一處莊園,風景獨好。每年開春,滿莊子的桃花,美麗非常。到了四月左右,莊子裏還有大量的櫻花盛開。遠遠看去,緋紅一片,美不勝收。

淑兒的描述讓周心悅心癢癢,恨不得現在就出去看看。

門房此時正好進來,說是有人找周心悅。

周心悅一楞,這天都裏還有誰會找她?

等到那人進來,周心悅樂了,這不是成王殿下的管家,安和嗎?

“安大人怎麽得空來我這?”周心悅調笑道。

安和笑的諂媚“成王殿下邀請您去賞雪,特意讓我送來帖子。”說著,將手裏的帖子遞給周心悅。

周心悅看著手裏鑲金邊的名帖,頓覺豪華。不愧是皇子,發個帖子都用金子的。

“這大冷的天,雪景有什麽好看的?”周心悅上次坐成王的馬車出事,心裏覺得搭上他就是麻煩,不太樂意去。

安和似乎知道她想什麽,笑著道“周姑娘多慮,王爺此舉,一來,是給上次的事情賠罪,那馬夫已經被處置了。二來,這月牙湖已經結了深厚的冰,正是冰戲的好時候,殿下猜測您一定有興趣去看看。”

聽到冰戲二字,周心悅想起自己曾說過想滑冰的事,那會兒成王道,不就是冰戲,只要下了大雪,便帶著她去玩一玩。

想不到,成王還記得這事兒。

周心悅開心不已,不顧淑兒阻攔的目光,馬上點頭答應,說一定到。

安和得到回覆,笑著離去。

“你怎麽能答應他?”淑兒焦急道。

周心悅疑惑“為什麽不能答應,不就是去玩嗎?”

“你忘了他跟主子的關系?”淑兒恨鐵不成鋼道,兩人明擺著不和,她竟然去對頭家冰戲?

周心悅反應遲鈍,怎麽把這忘了。她不好意思笑笑“算了,都答應了,能有什麽事?我看那成王也挺好相處的,就是人損了點。”

淑兒無語,知道自己說不過她,打算告訴錢大人再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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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夜裏,周心悅早早睡下。最近容易犯困,淑兒說這是之前的傷還沒好全,正要補氣靜養。

躺在偌大的床上,她正睡的迷糊,門外忽然一陣急切的敲門聲。

她被驚醒,嚇的喊道“誰?”

錢志在門外大喊“周姑娘,是我,快開門。”

周心悅不疑有他,起身開門。

一開門,冷風呼的一下灌進來,冷地她打了個哆嗦。錢志一見門開了,扶著一個人就迅速進來。

周心悅還沒反應過來,錢志已經把人扔到她的床上,迅速鎖了門出去。

“周姑娘,麻煩你了。”說完,錢志溜之大吉。

周心悅一楞,慢慢靠近床榻,看到臉色通紅的司徒文。這神態,不會出事了吧。她緊張上前,摸一下他的頭。

司徒文一身酒氣不說,還渾身發燙。

錢志這奇葩,把人扔下算怎麽回事,好歹找個大夫啊!

周心悅慌亂幫他解開衣裳,就要起身找人打水,給他擦臉。哪知,司徒文一把扯住她的手,眼光迷離地看著她。

司徒文本就容顏惑人,此時半醉半醒,一臉迷離的樣子,更是誘人。

周心悅還來不及嬌羞,司徒文已經一個反身將她壓在身下。

這亂撞的心跳聲,讓周心悅不敢說話。

司徒文微微一笑,伸手撩開周心悅臉上的發絲。這神情,這動作,周心悅只覺得自己的鼻血要出來。

“心悅?”司徒文低喃,聲音低沈,卻溫柔似水,一種魔力隨著他的聲線釋放出來,把周心悅迷的七葷八素。

不待她有所反應,司徒文俯身吻住了她。

周心悅嗚嗚掙紮,司徒文卻霸道地將她雙手高舉頭頂,死死定住。

等周心悅快喘不過氣來,司徒文才放開她。

“你...你怎麽了?”周心悅大喘氣道。

司徒文輕輕撫摸她的臉,笑的越加魅惑“心悅...”

“嗯...”

“給我好不好?”

給你,給你什麽?周心悅沒弄明白,司徒文卻當她默認,繼續吻她。、

迷離間,春色如水。

屋外寒風淩冽,屋內,芙蓉帳暖度春宵。

第二日,周心悅在酸痛中行來。白日的光透過窗子照進室內,周心悅扒開藍紗簾帳,想要一看時辰。

一只手將她的手拉回,司徒文的頭深深埋在她的發間。

“醒了?”司徒文親吻她的額頭。

周心悅嬌羞,怯怯看他“你....”

“抱歉,昨晚弄疼你了。”司徒文拉著她的手又是一吻。

周心悅抽回手,面向他“你昨晚怎麽.....”

司徒文目光微閃,淡淡道“一時不察,中了別人的圈套。”

昨日,司徒文領著人去赴宴。宴會上,竟是各方勢力都有。這位新上任的兵部尚書實在有趣。

常人新官上任,做多邀請同派系的同僚。其他人,最多送禮道賀。

這位倒好,各方勢力都邀請了,這宴會上明顯劍拔弩張的樣子,他竟然笑的毫無壓力。

是個人才。

成王也來了,跟他繼續不對付,當日,面上只是不冷不熱罷了。

起初還好,這位兵部尚書只談風月,賞雪景,品美酒,宛如詩會春游,氣氛一時竟有些和諧。

可一個小婢女不小心打翻了酒杯,逼的他起身換裝。可到了屋子,他便覺出一些不對來。

本來,作為落霞谷的谷主,尋常藥物怎能傷到他,一端酒杯,他便知道裏面有什麽。

可這酒裏不過尋常香料,馬蹄草而已,眾人也飲用了。他沒當回事,不想,有人竟將他引到這放了百合香的屋子。

百合香跟馬蹄草,分開本無藥性。但湊在一起,就是烈性春藥。

司徒文擺脫眾人,匆忙回府。本想找藥解開藥性,可這藥下的猛烈,錢志不忍自家主子上了身子,便將人扔到周心悅屋裏。

然後,發生了羞羞不可描述之事。

周心悅心裏有些不舒服,原來是被下了藥。不知為何,她總覺得司徒文並不想碰自己。

司徒文見她神色不悅,以為生氣自己對她的輕薄。遂摟著她一吻“心悅,我會負責的。回頭我就稟報父皇,擇定婚期。”

周心悅淡笑,推拒他“好啊,你先出去,我想梳洗一下。”

司徒文當她害羞,穿了衣物下床離去。

周心悅裹著棉被坐在床上,不知為何,有些惆悵。昨晚,她也是色亂心迷,半推半就,可心裏還是高興的。

但聽到春藥這個詞,心裏難免疙瘩。

嘆息一聲,她嘲笑自己矯情,怎麽這麽多愁善感。

還沒起床,房間就被打開,幾個幾個丫鬟魚貫而入。周心悅慌張捂上被子,詫異地看著幾人。

在她們身後,幾個粗使婆子擡著一桶又一桶熱水進入內室。

幾個丫鬟對著周心悅行禮,叫了一聲夫人。還沒等周心悅反駁,那為首丫鬟又道,自己命叫寒喜,奉命伺候夫人沐浴更衣。

在周心悅呆滯的狀態下,幾人已經伺候她進了浴室,為她洗漱。

周心悅實在不好意思,將幾人驅趕出去,自己進入浴桶,好生泡澡。

溫暖的液體將她包裹,驅逐了一些昨夜的酸痛。

等到水有些微涼,周心悅終於起身,穿上衣物,出了浴室。一出來,卻見司徒文已經坐在桌旁,微笑看她。

餐桌上,擺滿了各色早點,包子稀粥,火腿烤鴨。陣陣香氣,引的周心悅肚子咕咕作響。

司徒文見她出來,上前牽過她的手,讓她坐下,夾了一只小籠包放在她的碗內。

周心悅卻沒什麽胃口,只是定定看著他。

“怎麽了?不餓?”司徒文見她不吃,輕笑問。

咬咬下唇,周心悅似乎掙紮一番,擡頭看他“司徒文,昨晚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,不用因此非要對我負責。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,我.....”

司徒文神色莫名,聲音略微低沈道“你想對我始亂終棄?”

什麽?不是,明明是他對子自己做了那些事,怎麽能說這番話?

“你....”

“我不管你怎麽想的,既然昨晚你我已有夫妻之實,那從今日起,你便是我的妻子,我會稟明父皇,擇日完婚。”司徒文霸道宣布。

周心悅卻仍是有些抗拒,不是她矯情,只是總覺得成婚應該順其自然,眼下總有種他被迫娶她的感覺。

“我知道你為昨晚的事抱歉,你不必這樣,我心甘情願的,你....”周心悅還想阻止他,司徒文卻拿出一個吊墜。

吊墜上是一個精致的翡翠玉,不知為何,翡翠上的圖案讓她有些眼熟。

“我並不勉強,心悅,時至今日,你當知道我的心意,我心裏有你,想要跟你共度餘生。”司徒文神情溫柔,眼中卻堅定沈穩。

“這是我母親的遺物,自來傳給兒媳婦。我現在把它給你,這便是我的心意。”不準周心悅拒絕,司徒文霸道地將項鏈戴在她身上。

在周心悅疑惑不安的眼神中,司徒文執起她的手一吻。

“心悅,不用懷疑,你是我認定的妻子。”

這信誓旦旦的話,讓周心悅眼眶濕潤,心裏似灌了蜜糖一般甜,酥麻的心跳讓她臉色微紅。

周心悅開心又激動地抱住他“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嗎?”

司徒文抱著她,親吻她的發絲“傻瓜。”

兩人正是甜蜜難分時刻,淑兒忽然闖進來。

周心悅立馬推開司徒文,司徒文面色淡定,一點沒有被撞見的尷尬。

倒是淑兒不好意思“奴婢來的不是時候,還請殿下恕罪。”轉身就要離開。

周心悅一把喊住她“有事嗎?”

淑兒看看她又看看司徒文,司徒文淡淡示意,淑兒方收斂神色,輕聲道“成王府的下人來接你了。”

周心悅這才想起,昨日答應了要與成王去冰戲。慌亂道“怎麽把這事忘了。”

說罷,就要起身。

司徒文淡定拉住她,笑的有些古怪“去哪裏?”

周心悅簡單將成王的約定一說,司徒文的臉色更加奇怪。周心悅沒多想,道“我跟成王約好了,這會兒就要走,你先去忙吧。”

淑兒低頭給自己燒香,真是嘴欠,居然在主子面前說這個,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見面,還這麽正大光明?

也不知她待會兒會怎麽死?

司徒文對淑兒道“你去告訴成王府的人,周姑娘身子不適,今日不能赴約。”

“不行。”周心悅脫口而道。

淑兒很想捂住她的嘴,我的天,你這時候為什麽要犯傻,看不出來主子已經很生氣了嗎?

周心悅任未發覺不妥,反倒理直氣壯道“我答應別人了,怎麽能失信,何況人家都找上門來。”

司徒文玩味看她,淡淡道“身子不難受了?”

周心悅心裏一頓,忽地臉紅,經過昨晚,怎麽能那麽快好。這話說的,顯然是在調戲她。

司徒文顯然很高興周心悅的反應,對淑兒道“告訴成王府的人,心悅今日身子不適,改日再登門拜訪。”

淑兒得令,趕緊退出去。

周心悅總覺得這句話似乎告訴別人,自己昨晚發生了什麽,臉色越加紅潤,不敢直視司徒文。

司徒文牽住她的手“若是還不舒服,我給你上藥。”

上...藥?

周心悅頓時腦補了許多不可描述的情節,羞憤難當,一把甩開他的手,進入內室臥榻,用被子蒙頭,不再搭理他。

司徒文站在桌前,對著門口看一眼,而後笑的幾分得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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